第494章(1 / 2)

“重锦,我想你,好想你,你在哪里。”沐天音胸腔一阵气血翻滚,喉咙一甜,猛地弯下腰去,五指抓捂上心脏,才抑制住那股想一涌而上的腥甜。

不是说,我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骗子,你这个骗子!

一阵清风吹过,漫天花瓣飞舞,片片飞落在黑衣女子肩头,似一只只温柔的手。

“娘亲!”赤炎还是没忍住,飞速冲了过去,扶住沐天音,急坏了,“娘亲你没事吧,你别激动,别激动。”

娘亲都已达君主境了,只是情绪波动而已,竟一下让她浑身灵气逆转到这种难以自控的程度,看来这里一定和父亲大人有关,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地方吧。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十余年的时间,如今的沐天音,早已突破王者境,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君主!而且是君主中期,即将突破后期的存在,只需一个契机!

可以说,现在除了古皇仙帝这样的人物,还有暗主那般级别的‘鬼怪’,几乎没有任何修士可与沐天音匹敌,就是即将突破古皇的南鼎天,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纵观估计,除空桑之外,唯一一个将道体魔躯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修士!

该是怎样撕扯灵魂的思念,伤痛,才能让如今的她,撕扯心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相安无事,或许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便心痛得无法呼吸,那根敏感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一旦被触及,便是伤筋动骨的痛。

沐天音微弓着腰,手捂在抽痛的心脏上,散下的碎发在她清眸之中割出道道暗影,她呼吸着,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控制下来,慢慢的恢复如常。

赤炎不知道沐天音想做什么,只能默默的‘蹲’在她身边,像一条乖巧的小狗一样,他的神经又何尝不是随时都紧绷着的,生怕娘亲看见了什么,又惹得心情低落。

“什么人!”

一声大喝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又是几声,“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我仙苑圣地!”

沐天音正起身来,并不见任何慌张,甚至于没什么情绪起伏,笼罩在斗篷阴影之下的面容平静,缓缓转身,清风掀起斗篷袍角,几许花瓣随之飘旋。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师尊,待弟子拿下严加拷问!”

一行五六个人,领头的老者模样和蔼慈瑞,只是此时表情极为严肃,“尊驾是何,可知此乃我仙苑圣地,任何人未得允许,都不得私自入内!”

能破他们的结界,来者不简单。

“师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亵渎圣地,先抓了再说。”旁边弟子冷语道。

赤炎漂亮的眉头紧紧蹙起,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小尖牙,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一巴掌将那人抽上天的冲动。

黑衣女子缓缓抬眸,绝色容颜自鼻尖之上,都完全在斗篷暗影中,让人无法窥视,绯红薄唇清晰,“易尊者,仙苑一别近二十年,好久不见。”

莫行易,也就是如今仙苑的大尊者,听得此话之后,浑身猛地一震!愣了好几秒时间后,老眼愕然一瞪,随即越瞪越大,眸中各种情绪,似火山喷涌般翻滚。

“师尊……”

莫行易的大弟子疑惑。

这人好像认识师尊,那是敌是友?

其实沐天音自己也是有些疑惑的,这处洞天福地是灵气鼎盛不过,但之前都是作为仙苑最佳的修炼府地,什么时候竟成了不能轻易靠近的圣地?

“你们先退下!”莫行易朝身边的几名弟子挥手,嗓音是压抑到极致,艰难维持着平静。

“师尊……”

几名弟子不明所以。

不过莫行易此时的态度却极为坚决,没容他们多说一句话,便冷然挥手,语气一下拔高,“下去!”

见师尊态度坚定,而且似乎还有点怒了,几名弟子不敢耽搁,也不敢再多言,拱手告退,只是依旧疑惑,走出去一段距离后,便忍不住交头接耳几句。

“大师兄,那是什么人啊,看师尊的表情,好像认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被唤大师兄的弟子也奇怪,“什么人啊,居然让师尊都这样……”

“不过再是什么人,也不能擅闯我们仙苑圣地吧,要是里面的东西被损坏了,那可怎么办!”有弟子愤恨嘀咕,“沐师姐求道时的洞府,普天之下可独此一份!”

“就是,那里面还有很多沐师姐留下的东西,损坏了谁赔得起?”

“喂喂,我说,那谁不是来偷的吧!”

“哧,有可能!”

……

几人交谈着远去。

没错,仙苑之所以将这处洞天仙府设下禁制,保存起来,完全是因为,它是沐天音曾在仙苑求学修道之时,所住的洞府。

就似泥丸瓦片,沾染了圣贤大能的气息,那都会成为万千修士追崇的对象,这也一样。

沐天音当初自仙苑离开时,她便是仙苑众多学徒弟子眼中,不可超越的传奇,仙苑将她用过的一切,都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为鼓励诸多弟子所用。

而她曾经修炼的洞府,自然成了重点保护之地,自她离开之后,便被尘封起来,设下禁制,这近二十年的时间,仅有一些极为出色的弟子,可得到允许,到此处观摩一会儿。

到如今,仙苑之中好几处显眼位置,都设有沐天音的塑像,她在仙苑,乃至于整个中土大地,都凝聚着一股超乎想象的信仰。

沐天音有心要听,几名弟子低语的话,她自然是听了个清楚,左右再一想后,不由得无奈一笑,扯了扯嘴角,原来是这样。

莫行易拢在袖中的手抑不住狂颤起来,激动得难以自制,“天,天音,是你吗!”

女子的声音虽少了几分当初的稚嫩,洒脱,多了一点岁月沉淀后的高深,静默,但莫行易依旧听了出来,记忆如此之深,鲜明的似昨天一般,又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