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宗主过寿,自然是会宴请各方修士的,届时仙宗大门也会朝外开放,四大古姓家族自然会有修士前去道贺,三门九教的修士怕也是请了一些,但都极少,而且就是得到请柬,那也肯定是门主,教主这些人物亲自前去的,请柬难得。
仙宗离帝樊城比沐家就远了许多,十万里外,一个月的时间,花重锦和沐天音赶到自然不是问题,不过半日时间,问题是,他们怎么弄到进入仙宗的请柬。
沐天音愣了下,随即一笑。
花重锦笑望向身边的沐天音,双瞳若万里晴空无云浅碧,他嗓音浅淡优雅,只说了一句话,“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贺霄略抬了一下头,余光扫了一眼那身着青衫的绝色女子,几不可见的点点脑袋,这样说来,他家少君和少夫人,还真是……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门当户对。
贺麟眨眨眼,原来如此,当初那小女童,居然没死,就是少夫人!
这里隔九千妖域太远,之前枝叶片点的消息,两人也只是知道幻海星云有了少夫人,但却是连名字和是人非妖这些都不清楚。
沐天音不是死了吗?
可是……
两人愣愣的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
贺霄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也全部想通,为何自家少主查探一千多年前沐奕一家的事情,少夫人是沐天音!?
也就是说,沐奕和南音月的女儿?
少夫人是仙宗宗主的外孙?
贺麟垂首立在旁边,表情淡淡,本来听得好好的,一听到“外公”这两个字,他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一下子噎死,眸子愕然瞪大死死盯着地面。
“而且我还得想想,得给外公好好准备一件生辰礼物。”沐天音是真的有些激动,对自己来说,不过二十来年的时间,但对于那位老人家来说,却已足足千余年了。
贺麟不知道为何他们要进仙宗,更为何自家少夫人如此激动,好像是自家亲人过生辰一样。
沐天音眸光发亮,立刻回答,“去,当然要去!”
“去吗。”花重锦望着坐在身边的青衫女子。
真的是个好机会!
仙宗再低调,作为仙宗的宗主,这样的日子也肯定会办一办的,若是他们混在前去贺寿的修士中,一定会顺利见到外公的。
是啊,一个月后就是外公的寿辰,而且还是整整一万岁的大寿辰!
沐天音拨弄着手指,“我真的是糊涂了,竟连这个都给忘了。”
南音月的美就如天上月华,高贵,典雅,月中仙子一般纤尘不染,而沐天音的美,是英气,坚韧,还带着一种天地之间唯此一列的傲然风姿,宛若扎根大地,却扶摇指天的天河莲。
硬要说的,就眉宇间与母亲南音月有两分相似,但气质糅合了父亲。
不过说到模样长相,沐天音的美,丝毫不差于她的母亲,但却是完全另一种风格,她是遗传了父母的好模样胚子,但却并无多少相似。
南鼎天一家子全是奇才,女儿南音月是当时西域圣土之上,修真界中公认的第一美女不说,还是第一天才符文师,女婿沐奕,更是被四大古姓家族誉为万年中,最有希望成帝的奇才,不少修士现在提起,都觉得有些遗憾,若是他们的女儿沐天音没死的话,不知会不会再延续这奇才血脉。
千年前,这还是一桩美谈!
说到仙宗的宗主南鼎天,他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奇才,只说一点,君主境修士寿载百万年,他却在九千岁的时候便突破到了这个境界,其恐怖可想而知。
花重锦和沐天音从水天一涧出来,暂时没入沐家,径直回到了帝樊城,天水楼中,贺麟又及时雨一样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月后,仙宗宗主一万岁寿诞,这是一个绝好混入仙宗的机会!
“当然。”沐天音沉沉一应后,轻哼,“动静越大,越惹人注意!”
花重锦点头,妖红似火的嘴角慢慢勾起,嗓音暗沉低缓,“那我们这动静……可得要闹大点。”
“若是父亲还在仙古的话,他肯定会一直关注沐家消息的!”沐天音眸子唰地一亮,望向身边的男人,“我找不到父亲,那就让父亲来找我。”
可是现在她要找父亲,没有任何消息,岂不是大海捞针?
父亲有多爱娘亲,她再清楚不过……
一千多年前,父亲就已是王者,就算是被镇压,父亲的修为没有被废,突破君主境是迟早的事情,她怕的不是谁会伤到他,她怕的是他会伤害自己。
沐天音银牙紧咬,嗯着点点头。
“别太担心,要冲破这外面的禁令,至少也需要君主境的实力,这片大地之上,没多少人能再伤他。”花重锦轻抚了一下她的发。
欣喜的同时,沐天音还是有些担忧,因为之后这一千年,不管是沐家,还是西域圣地中,都没有了父亲的消息,他当时受到刺激,神志已不是十分清明,现在会在哪里?怎么样了?
沐天音眸光湛亮,“沐家定是没有张扬出去。”
花重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父亲应该是早就冲开压制的禁令了!”沐天音沉沉一语,嘴角高高弯起,心中郁结消散许多,她这才仔细查探周围,便越发确定。
花重锦对符文没什么研究,但他也能感觉到周围戾气很重,下面的深渊中,也没有多少生命气息,十有八九是没人的。
“刚刚那老者没说错,父亲已经不在这里了。”沐天音眸色忽的幽暗,“这落下去的困天索都是断的,周围的禁令也有被毁坏过的痕迹,我刚太心急了,竟没发现。”
沐天音抓着花重锦的衣襟,拿额头轻撞了撞男人的胸膛,心情失落的闷在他怀里,忽的又想起什么,蹭一下猛地抬起头,望向那深谷黑渊,仔细查看。
更何况,那老者也没给他们多说什么的机会。
谨慎一点是应该的,毕竟情况不明。
花重锦瞧她那焦躁的小模样,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大掌贴着她的脑袋,往自己怀中一带,低低浅笑着安慰,“没事,既然已经来这里了,总会有机会再见到的,迟早而已。”
娘亲是外公唯一的女儿,外公从小又最疼爱自己,这些年他肯定伤心坏了!
外公怕也是以为她和娘亲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