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金枝御叶 笑佳人 2673 字 21天前

景宜忍俊不禁。她来这边后迅速收复两处郡县,云中一代百姓对她赞赏不已,萧霆没事去外面溜达,听见那些夸赞,最初与有荣焉,后来无意听些小姑娘彼此打趣称喜欢驸马爷,萧霆信里的语气就变了,拐着弯讽刺她。

只不过景宜没想到,萧霆竟然还撮合了一门亲事。

“……这边暖和,刚二月底,院子里的桃花都开了,厨房李嫂做了一碟桃花糕,比京城的好吃。我问李嫂想不想去京城,一个月给她二两银子她都不去,说要在家里哄孙子。既然她不去,我只好跟她学如何做桂花糕,味道还行,你想不想吃?想吃回来我给你做……”

看到这里,景宜心头一片柔软,然而萧霆隔了几行又道:“我说给你做桂花糕你是不是当真了?做梦吧,我是为了孝敬祖母才学的,我千里迢迢跟你到云中,你却把我一个人丢这边,我不打你已经够大度了,还想我给你做糕点?老……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景宜还是笑,糕点……她会做。

几页信看下来,景宜渐渐忘了战场的血腥。重新看一遍,看到桃花那里,景宜心中一动,揣好信纸,去逛这座前知府的宅子。经过一番血洗,宅院处处可见打斗痕迹,不过园中花木基本完好无损,果然桃花、海棠都有开的了。

景宜回顾身后,确定无人,摘下一朵桃花藏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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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宜与萧霆的书信都是徐广带来的旧人帮忙传递,马蹄飞快,翌日后半晌,萧霆便收到了景宜的回信,除了一朵莫名其妙的桃花,照旧只有薄薄一张信纸:

“已收复南平郡,勿忧。

南平桃花亦开,不知味道与平城是否相同。

听闻公主出阁前学过这些糕点,敢问最喜哪道。”

短短三行字,后面列了几样太后、帝后常用的糕食。公主学做吃食,当然要选迎合太后等长辈的糕点佳肴,学会了好去孝敬。萧霆常去宫中,一看景宜列的那几样都是太后爱吃的,便猜到了教习嬷嬷的用意。

萧霆突然心酸,仿佛看到十二三岁的景宜,被迫与其他公主学这种明显不合她真正喜好的事。她虽为公主,却有不输于男儿的高远志向,她那双手天生就该执笔持枪,而非摆弄针线、习做羹汤。

于是回信时,萧霆语气不善:都不喜欢,安心打仗,别想用不着的。

景宜收到来信,有些困惑,不懂自己哪里又招惹了他。

但景宜知道萧霆最想要什么。

三月中旬,大周夺回被大理占据的所有五郡。四月中旬,景宜带兵连夺大理北疆两处要塞城池。就在景宜攻打大理北疆第一大郡凤阳郡的主城时,大理投降乞和,景宜先攻下凤阳城,才暂时休兵,命人带大理使臣进京面圣。

使臣一去,至少要等半个月,京城旨意才会送到南疆。

初八这日黄昏,向外公请示后,景宜暗中离开凤阳城,直奔四百里外的平城。连夜赶路,途中略作休息,终于初九天黑之前,赶至平城。大周胜了,城内一片喜庆洋洋,接头小贩的吆喝都要比往常洪亮。

景宜放马缓行,来萧霆别院的路上,不知听了多少对她的夸赞。这些百姓,是把所有将士的功劳,都冠在她一人头上了。景宜受之有愧,可民风便是这样,将军打了胜仗,都夸将军,将军节节败退,百姓便都骂将军,很少有人会分析胜败的原因。

萧霆住在富户区,街上干净雅致。

守门的是徐广的暗卫,认得景宜,径直开门。

景宜来时快马加鞭,现在离得近了,她反而不知该怎么面对分别三个多月的萧霆,步伐缓慢。然而这是个小宅子,从前院到后院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景宜绕到后院,只见庭院景色清幽,正要寻人,一个小丫鬟从堂屋走了出来。

这丫鬟可不认识景宜,夫人院里突然多出个陌生男人,还冷着脸特别吓人,小丫鬟“啊”尖叫起来,挡在门前高声喊“小厮”们。那些小厮就是徐广的属下,没有一个露面的,萧霆在榻上躺着摇扇子呢,听说有贼人,他一骨碌翻身而起,走到窗前往外看。

结果一探头,就对上了已经走到院中的“贼人”,穿一身深色夏袍,脸庞微黑却俊美无比,神情冷峻却叫人想立即扒掉她衣裳,狠狠地……

“啪”地丢掉扇子,萧霆以男人的矫健身姿扑通跳下地,鞋都没穿,赤着脚往外跑。景宜才跨进堂屋,里面萧霆已经风似的冲了出来,景宜下意识稳住下盘,然后在萧霆飞扑到跟前时,双手抓紧萧霆高抬的双腿,身形稳若磐石。

动静太大,小丫鬟偷偷往里瞄,这一瞥,竟看得脸颊通红!

夫人平时是有点不正经,喜欢捉弄她,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夫人会大白天地挂在一个男人身上,腿盘着人家的腰,手抱着人家脖子,还,还主动亲嘴儿……简直比街头恶霸欺负良家妇女时还迫不及待!

小丫鬟再也看不下去了,捂着脸跑开。

第51章 @051

一别数月,感受着萧霆的急切,景宜短暂犹豫后,便抱着萧霆大步跨进内室,单手关好房门,然后与萧霆一起倒在床上。

萧霆胡乱地扯她外袍,景宜想帮他宽衣,被萧霆挡开手,还爬起来让她平躺。景宜以为他要在上面,无奈地闭上眼睛。以前不是没有这样过,但每次萧霆都坚持不了多久,换她出力。

眼睛闭着,听觉更加敏锐,待床下传来一道异样的落地声,景宜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值盛夏,夏日的衣裙怎么可能那么重?又不似玉佩触地的清脆。

景宜想要抬头,萧霆突然趴下来亲她,同时试图成事。

景宜终于察觉到不对,猛地攥住萧霆肩膀迫使他倒在一侧,她趁机看向床下,赫然发现一条带红的月事带。那一瞬,景宜头顶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不可能不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对萧霆的无奈。

“别管那个。”萧霆抱着她肩膀往下压。

“我说过,那样伤身。”景宜迅速扯过薄被裹牢萧霆,再趁萧霆挣开前跳到地上,抓起外袍,一转身,便遮掩了那具修长结实的男人躯体。萧霆缠得牙痒痒,却知道自己敌不过景宜的力气,赌气背对景宜躺着,气急败坏道:“既然不给,那就哪来回哪去!”

他想她,想的只想要她,唯有做最亲密的事,才能稍微减淡那积压了数月的想。

景宜自然知道这是气话,先去衣柜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月事带,再躺到床上,塞进被子往萧霆手里送。萧霆不接,景宜连续试了三次,无奈之下,提前压住萧霆腰腿,她替他系。

萧霆气笑了,笑着笑着转过来,捧着景宜脸亲。

景宜安抚地抱着他。

萧霆的亲吻却半途而止,左手难以置信地按压景宜背上一处伤疤,确定景宜是真的受伤了,萧霆一骨碌爬起来,探头看景宜背后。景宜起初还想躲,被萧霆一巴掌拍中手臂,景宜身体一僵,慢慢改成趴着,给他看。

“怎么伤的?”那是一块儿铜钱大小的伤,痂还没消,不小心抠了,肯定会流血那种。萧霆心疼极了,再无闲暇琢磨那些用不着的。

“箭伤,但只伤了皮肉,没有大碍。”景宜往后仰头,想看着他说。

萧霆将她脑袋按了下去。

景宜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萧霆四处检查她其他伤痕,除了那处箭伤,景宜身上还有几处小伤,她没当回事,可落在萧霆眼里,每一道伤疤都格外刺眼。

帮她披上外袍,萧霆一反之前的热情,老老实实躺到景宜身边,抱着她斩钉截铁道:“以后不许你再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