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笑了下,用淡淡的仿佛不值一提的语气说道:“不过是和他玩了一个小游戏。”
她提议赵之瑞假意装出一副有意在太子、五皇子和如今甚得帝心的七皇子中寻一位潜龙投诚的样子,以图达到制衡三方的目的,这样太子也会有所忌惮不得不留着齐成钰来讨好皇后,赵之瑞也可以借此机会提出和齐成钰联盟,齐成钰也不会白白浪费赵之瑞抛下的登船绳,不过是双赢的局势。
她自知之明没有赵老狐狸给她戴的这顶高帽所说的那么厉害,也绝对玩不过官场上沉浮多年的几个男人,赵之瑞肯定之前也想到了假装制衡三人的法子,只不过她主动把齐成钰这个机会亲自送到赵之瑞面前而已。
玩的也是真游戏,不过是各自没暴露的假面下,她和齐成钰旗鼓相当,游戏的最后不是输了心就是输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灰常感谢公子如玉的地累,你承包了我的书评哈哈(づ ̄ ? ̄)づ~每次看到你的评心情都会很不错,不管你能陪我多远,都很感谢你的陪伴~
☆、第二十一章公子有毒9
第二天,姜岚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后打开房门时,果然见到了齐成钰这次给她找好的“金主”。
“侯爷早安,您是在等齐岚一起去给夫人请安么?”
齐侯爷甚是诧异的见她一脸平静还问也不问她以往总挂在嘴边不离口的“公子”一句,心下稍喜,把亲自端着的东西移到她面前,示意她回房换上。
姜岚听话的换上他准备的衣物,很合身,也很华丽,伺候的侍女还给她梳了个适合这身打扮的发髻。
这并不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装扮。
这几年除了舒夫人点名要她来汇报齐成钰的事情,姜岚基本不主动往她跟前凑,舒夫人身为皇后的胞妹也时常进宫陪伴无亲生子嗣的姐姐,这次舒夫人见姜岚如此打扮怔愣了好一会,犀利的眼神在她和齐奂安间流连许久才疲惫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别在她跟前碍眼。
她就知道,齐岚会毁了大儿子,她从前偏疼小儿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毁掉一直舍不得的好苗子也在所不惜。
出舒夫人的房门时,由于身份原因姜岚落后齐奂安好几步,所以也只有她隐约听见了舒夫人几不可闻的一句话。
“不要忘记你的命是谁的。”
她的命是谁的?以前是舒夫人的,后来是齐成钰的,现在她的命,被齐成钰送到了齐奂安的手上。
姜岚脚步不曾停顿,面无异状假装没听清。我的命当然是我自己的,只有我想给谁,没有别人强迫我归属谁。
不知齐侯爷以前被齐岚灌了什么迷魂药,对她也真是好得没话说,并且要求不高,每日只在他晚上办公回来时要求喝她泡的茶,跟她说些京里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聊完客气的送她回房……就在他隔壁,谦谦君子的不动她一根手指头,正经得不了,就跟她昏迷时偷偷摸摸拉她手半天不放的人不是他一样,搞得姜岚怀疑他人格分裂。
于是她经常听到他说老皇帝身子骨已是不大好,七皇子和五皇子对掐得厉害,皇后收养的太子状似好兄长那般只能左右为难的夹在中间做和事老,甚得皇帝宠信的赵之瑞明言只辅明君。
他把京里的名人和发生的事几乎都点了一遍,唯独在京里作为身残志坚的代表、太子殿下身边极会权谋的有名谋士、他的嫡亲弟弟→齐成钰,只要她假装不经意的一问起,齐侯爷嘴上跟缝了拉链似的半个字也未提。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足不出户还能知天下事,姜岚的不满消了一点点,只除了齐奂安把她看得很严,明明就在一个府里却根本没机会溜去临水雅筑和小狼崽来一次互诉衷肠。
一晃三月而过,宫里频频传出太子因政务上办砸了些事情(他那两个弟弟干的),东宫一众女人的肚皮几年来又不曾有过动静(太子自己作的),等原因被皇帝当众斥骂“无才无德无子嗣”,这话忒狠,朝中风向一动,七皇子府瞬间门庭若市,成了朝臣们的香饽饽。
齐奂安最近也是心事重重,这晚表现的尤其明显,姜岚给他倒了杯酒,试探他:“侯爷有何事这般为难?”
齐奂安也不瞒她,不过保留了$hukuāi一些:“皇上如今是越来越……太子从御书房出来时额上血流不止,现在后宫里贤贵妃仗着七皇子得宠也敢在皇上面前和皇后姨母争权,现在朝堂上的水是越来越浑。”
他说到最后怒气顿生,她一倒满酒他就端杯仰饮,连连饮下数杯酒后他说:“这月中旬圣驾去秋围,你……好好留在府里养身子。”
齐成钰腿脚不便,每年秋围从不参与,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她听话的样子反倒令齐侯爷不安,他犹豫许久,还是道:“罢了,到时候你换身衣服,跟着我出去见识见识吧。”
“嗯,好。”
她还是乖乖应允,齐侯爷也终于放下了心,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今日困得尤其早,回了房里乏得晚膳都未曾动过一口就躺上了床,他只以为是最近绷得紧才累得慌,丝毫不曾也不愿意去怀疑姜岚。
夜深人静,姜岚换上一身玄色劲装,威胁了系统一番终于让系统松口给她带路让她不被齐奂安的人发现,至于齐成钰的人……以她现在羸弱的身躯,不让他们发现齐成钰就会起疑她了,不过料他们也不会拦她。
果然,在临水雅筑畅通无阻,竹园的花亭里,齐成钰坐在轮椅上望着她种的花出神,依旧青衫磊落,依旧是万事不入眼的淡漠,依旧……这么好看。
姜岚已经太久没见过他,颜狗差点被他遗世而独立的风采折服,隔了好久才向前男友(?)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一开口便带了感慨:“公子,近日可好。”
齐成钰早已知晓是她,见她出声就转过身打量她,随即皱眉,她是真的瘦了,以往穿这身劲装是英姿飒爽,如今这身就跟挂在她身上似的,松松垮垮。
齐奂安承诺过会照顾好她的,他心里有气,提笔:『不好』
侍女备的衣物不如你眼光,不好。厨房端来的膳食不如你做的精细,不好。早上醒来没有你来给我束发,不好。晚上回来时再没有你等候在半路,不好。摇铃时不再有回应,不好。
夜里寒凉怕他感冒伤风,姜岚就像以往一样蹲下身帮他拢好衣襟,心里琢磨怎么看那两个字都有点委屈之意在里头,抬头看他时他脸上平平淡淡半分情绪不露,她停下手,猜不准他“不好”的意思。
“听闻太子最近总被皇上责罚,太子气性大给公子排头吃也正常,公子,东宫如今已不再是好去处。”
姜岚不知道此时他有没有和赵之瑞拧成一股绳,只有试探他,但显然齐成钰并不想要和她讨论这些,强劲有力的手臂一拉,她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已然落入怀中,他凑到她颈窝深吸几口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引得她抖了几下。
“公子……”
他没回应,只把她拥得更紧,许久才微松开了一些,黑黝黝的眸里幽幽的看着她,用眼神表达他的不满。
姜岚沉默的和他对视半晌,垂眸敛眉:“侯爷把阿岚接过去的第二天就散了他的姬妾,无论回来多晚多累都会和阿岚饮茶淡话,给我备置最好的衣裙首饰,给予最厚的爱重,总让我任性些对他要求多些……”越说是越有种前男友(?)把我当草,现男友(?)宠我如至宝的既视感,她心里也是囧囧的。
她越说他抱着她的身子就越僵硬,这些都是她曾对他做过的,现在换了另一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渐渐松开环住她的手,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意,那种感觉却很淡很淡。
怎么,刚才一副想立刻睡了姐姐的样子,现在终于记起是你主动把我送到你哥屋里了?姜岚主动爬下他的怀抱,但见他一脸失落的样子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主要是颜狗见不得帅哥忧郁),她心下稍软。
她说的当然不全是真的,实际上她很讨厌辗转在两个男人间来回暧昧的行为,特别是在两兄弟间,所以早早给齐侯爷表明了她的态度,只是齐侯爷死拧着齐岚这条绳不放弃。
“但是在很早以前,齐岚的人生就注定属于公子。”她幽幽一叹。
齐奂安没碰过她,她连手都没让他摸过(昏迷那会的不算),齐成钰知道得很清楚,但他现在还不能给她半分回应,否则若是被齐奂安察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会全都功亏一篑,只是依旧用忧郁的眼神和她对视,企图她能明摆他的用心良苦。
姜岚见他不回应她的暗示,憋屈了几秒,才安慰自己不要着急,继续幽幽的看着他,说:“过几日秋围,侯爷说把阿岚带在身边,会有一个月不能来给公子请安了,请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