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揪住他的大掌,伸手就将他迷彩服袖子给撩了上去。
“干嘛?你这是要把豆腐吃回去呢?”他又不怕死的调笑。
“你闭嘴!”
她凶巴巴的吼他。拿出刚刚从包里翻出来的小木梳,翻过来,用背面‘唰唰’在他手肘窝里开始刮起来。
“喂!你干什么?”他叫起来。
这丫头下手可一点都不轻。
就像小时候姥姥给他刮痧一样,那梳子刮下去,像是要刮了一层皮似的,火辣辣的痛。
“治病!”澜惜头也不抬,只更用力的揪着他的手,“别乱动!”
手上更加重了几分力道。
好吧!
她承认,现在是在‘报仇’。谁叫这家伙嘴坏得很!
“喂!你轻点,很痛!”
“你是个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她颇为鄙视。
这话一出,倒叫他只得忍着,坑不出声了。好似再叫起来,当真就不是个男人似的。
又是十几下,肘窝里已经浮出暗红印子来。
燕兆年看直了眼,“你这什么方法?”
“胃还痛不痛?”靳澜惜问。
燕兆年摸了摸自己的胃。瞅了她一眼,老实说:“嗯,好了一点。”
“那再刮个几十下。”她丝毫不手软,来回刮着,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绝对是故意的!”他咬牙。
她皮笑肉不笑,“能治好你的病,就不要啰嗦。”
……
大约8分钟后。
澜惜连手都酸了。
“行了行了,胃不疼了!”燕兆年赶紧叫起来。
“确定?”
“确定!”燕兆年用力点头。
不得不说,刚刚翻江倒海的胃,这时候已经完全安分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方法!
靳澜惜收了手,将他的手放开。
可他还将手臂横在她跟前,“袖子你挽上去的,你得负责给我翻回来。”
“你别耍无赖!”
“什么无赖?我手给你刮废了。你不给我拿下来,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有些人耍起无赖来,你当真是拿他没办法的。
澜惜不想和这种无赖耗下去,将梳子放回去,几下就将他的袖子翻了下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行了。你回你自己位置上去!”
燕兆年扬唇一笑,“我就坐这儿了!这儿挺好。”
说罢,还有意往她身边靠拢了几分。
“你……”澜惜整个人靠里缩,被他逼得只剩下一个小角落。
“哎哟,燕少,敢情你这胃病已经完全好了,这会儿又生龙活虎了。”季锦在那边开着玩笑。
燕兆年笑觑着靳澜惜,“看不出你这些小方法还蛮有效的。”
澜惜将脸扭到窗外去,看着乡下美丽的风光。她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次出行,怎么会碰上这样的无赖。
“你叫蓝溪?姓蓝?”
“……”你才姓蓝,你全家都姓蓝。
“我叫燕兆年。你记好了!”
“……”到底谁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
“澜惜,你分在哪个医院?跟的哪个军区的医生?说来听听,说不准还是我认识的。”
“不要叫我澜惜,我们没那么熟!叫我靳医生!”她板着脸,一字一句的纠正。
“啊……原来你姓靳?靳澜惜?”
她头痛。
这家伙会不会抓重点?
靳澜惜……
靳澜惜……
“靳澜惜,我记得你了!”
靳澜惜……
羞上厢事。我记得你!
一直就记得!
纵然,这么多年,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可是,他的记忆里,却也从不曾忘记过。
…………………………
记忆被突然拉了回来,看着病床上的人,燕兆年只觉得眼圈酸胀难受。
握了握她的手,终究,还是松开。在情绪失控前,大步走出病房。
病房外,顾影还在等着。。
燕兆年的情绪还来不及收敛,就撞见了顾影。她温婉一笑,只当做没有看见。
他却是很大方,温和笑开,“能陪我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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