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将自己重新扔回沙发上。
顾君之已经穿着宽松的睡衣,仙气飘飘的靠了过来,找个舒服的的姿势,将修长的身体缩卷好靠在她肩上。
郁初北顺势抚着他的头:“我妈呀……你能躲着点当看不见,就别见了,免得她污染了你的助听器。”
顾君之点点头,没什么做人女婿的自觉,只是看完了全程监控的他,很自觉地的总觉:“你不喜欢他们。”
“还好。”总不能说坏话,还是要维护一点自家的颜面。
顾君之的手指勾住她锁骨处的衣领,想到那棵杂草一样的脑袋对初北说话的目光,顾君之的手指勾衣领的东座深了一下,他不喜欢,要弄死!
那两个孩子更讨人厌,一直坐在她身边靠在她身上!这明明是他的位置!只能是他的!顾君之发狠的揉了两下!他的!所以那两个一开始就应该弄死!
碍事!碍事!顾君之眼里是早上一点点碾碎那些花瓣的心痒和阴暗,以为开的好看就能被初北浇水!还不是要死!要死!根都烂了,看它还怎么开花!明天就会被扔出去!
郁初北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从衣领上拿下来,再被拉几下,衣服不能穿了:“自己在家无聊了……”郁初北把玩着他的手。
痒痒的感觉驱散了顾君之心底畅意的阴霾,看着她将两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柔然细长的手指一点点的与自己的手扣在一起,紧密又温暖,心里的满足犹如水里的气泡,一点点的升腾,最后沸腾!
满眼都是手,满心都是他,刚才的不愉快,已经被她频繁交换两人牵手的姿势,勾的开心不已,原来握手可以握出这么多种花样!
郁初北见他高兴了,心思柔软的亲亲他的发顶,看着他长长的眼睑中弥漫出的清澈笑意,眼里的笑跟着温柔下来,心想,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稍微一哄就高兴了。
虽然大概也许她知道顾君之刚才为什么那么失落,她确实在孩子哪里待的时间有些长了。
“我们明天去王府那边吃饭好不好?”
顾君之侧头看着她,不太懂,在家里吃饭不好吗?
郁初北笑了,抬抬他的下巴:“我想听你弹琴,肯定是整个春天最精彩的表演。”
顾君之的耳朵微微红,更柔顺的贴过去,拱啊拱的,企图平复自己害羞后都要蒸腾出的热气,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会弹的很好很好的……”
“好……”
……
“妈!跟你过多少次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郁初四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妈在执着什么!连手里的线路数都看不下去!
“我还不能说了!郁初北!几十年如一日的想气死我!她就是想气死我!”
郁初四也火了:“你怎么知道我姐是不是也这么想!她好心让我们过来!就是听你骂她的!”
梅芳云见儿子发火,虽然觉得委屈,她都是为了谁!但到底不舍得凶儿子,气焰也弱了一些。
郁初四见她安静了,冷着脸沉默下来,继续看书,他最近再接一些小门店修改线路的活,会从学校找一些这方面的数来看,不用看懂里面很复杂的知识,但他能看懂的最好都了解一下。
梅芳云等儿子的火气消了一些,才坐在床边,继续与儿子说话:“你姐真不是——”
郁初四猛然抬头看向她!眼里充满了警告!
梅芳云赶紧闭嘴!免得又惹这个小祖宗发脾气!虽然刚才儿子再三强调郁初北不是被养在外面的三!别墅什么的也有!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哪个男人这样有毛病,对方甚至不是一个老头子!
年纪轻,成就高,生活好,这得是有多寸跟郁初北那个刺头结婚了!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喜欢被抽!这事郁初北觉得能干的顺手!尖酸刻薄!非郁初北莫属!
梅芳云正思考着心里的可能,见老头子洗了脚就要上床,赶紧把被子扯过来,一脚把他推下去:“你干什么!这里是你睡的地方!咱们去老三那里睡!”
让老三自己睡一间!他们跟着儿子挤!郁初三不要想的太美!竟然不想着把房间让出来给她们睡!不孝的东西!果然不是小四靠谱!她当然更不能放过郁初三!
郁初四闻言顿时把书摔在小小的桌子上!
梅芳云吓了一跳!人差点没有从床边跳起来!赶紧看向儿子!怎么了?
“就在这里住!谁也不能去找三姐!”
梅芳云想说三个人挤一张床太挤,但看着儿子频临爆发的脸色!她又咽了回去!
她不跟老四争,等明天她让老三好看!睡觉!没一件让她痛快的事!
……
顾君之走在哪里,哪里就是威王府最生动的景色。
郁初北走在后面,看着他穿廊绕壁,他走过的地方,仿佛点亮了王府最辉煌的时候,威风赫赫,奴仆环绕、上令下达、严肃穆然!
郁初北含笑的看着他。
顾君之跑过来浅她的手,长风衣,褐色的围巾,将男孩子成熟与软萌融合的天衣无缝,加上他本就帅气好看,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顾君之要带她去游船,这里后花园的湖一直从后院的住所绕过书房,到达观景台,环绕了半座王府。
他想在船上弹琴给她听。
顾君之修长的腿轻易的撑住船,伸出手去接郁初北。
郁初北将手放入他手心里,顺着他的力道,轻易踩上船。
岸边早春的花因为有人光临,在昨晚已经开遍了整个后花园,每一盆都姿态各异,仿若仙人本月!大浪淘沙或高峰千仞。
展现着自己傲雪而立的风骨或风霜不侵的姿态或茕茕孑立的背影或娇弱柔美的鲜嫩。
郁初北坐在船头,任风吹过耳边的碎发,沉静在这片早春的氛围里,每一株一人环抱不过来的大花盆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比她还高的仙人掌,盘卧在松石上苍劲有力的长青松,一簇簇粉白相间的比碗口还大的紫罗兰,都修剪出不同的姿态,展现着艺术与自然界极致的美。
郁初北看的有些入迷,钢琴音响起的时候,她诧异的向最高的凉亭望去。
顾君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船,散发着亮黑色清冷光芒的钢琴上,流露出比早春更清冽勃发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