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之急忙伸出手抹着她的眼泪:“真的不疼的……”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都要疼死了!
顾君之慌的没有办法:“……给你掏,不信你试试,我不跑……”
不是这么证明的!郁初北捏着他耳朵……心疼、眼疼、哪都疼:“进虫子疼不疼。”
顾君之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不,但最后,点头:“可现在不疼了。”以后都不让它疼了:“别哭了……”
郁初北将脑袋埋在他肩上,手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小声抽噎。
顾君之脑海中关于那一段的记忆快速被读取出来,本该模糊的记忆异常清晰,打开匣子时里面爬出的各种各样的蜈蚣、蝎子……
“不是聪明吗!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双腿双手都废了!他还能觉得你聪明!——妈的!老子花了这么多年!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母亲无力的哭喊声,布片撕裂的声音……
小的时候不太懂的东西,现在想想与其说那些人为了要钱,不如说为了摧毁他……
顾君之无力的坐在地上。
郁初北抱着他。
他将头埋进她发丝中,有些累,好像那个场景又过了一遍,很累,很累……
*
夏侯执屹走进来:“怎么样?”看了一眼抱在一起丧的不行的两个人,又移开视线,将通过的文件锁进保险柜。
“没事了……”易朗月擦擦眼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当年的人都死完了吗?”
当然了,活着干什么,恐惧吗!一半是顾先生弄死了的。放了车里的油,可能怕觉得不够又动了液气灌,最后挺惨。
夏侯执屹随即沉默了一瞬,情绪突然有些沉重,但随即恢复正常,因为从侧面来说顾先生的生母是因为顾先生去世的。
顾先生做这一切的时候,顾夫人醒了,救下了要与众人同归于尽的顾先生,自己却没有挺过去,去世了。
虽然顾夫人当时油尽灯枯,但如果获救,病床上熬几年问题不大。
夏侯执屹不愿意过多的回忆顾先生的过去,因为那是那一代人的秘密,后来的人只要知道顾先生无辜、可怜就行了:“死完了,没死的也被顾老爷子弄进去了,都还出来做什么,怎么了?”
“顾先生不让掏耳朵。”
“哦。”
“……现在又让郁小姐掏,郁小姐不理会他了。”
夏侯执屹觉得他在说绕口令,自己探身又看了屏幕一眼,确定两人没事便不看了:“关了吧,让顾先生发现你开着,从里面爬出来怎么办。”
好有道理,易朗月关了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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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一点
193开端(三更)
!“你什么时候带人入住天世。”易朗月转过来,他相信老管家他们没有让顾先生吃亏。
夏侯执屹喝口水,看看时间,很晚了:“明天。”
“这么快?”
“喘息的时间还不够长吗?要不要再让他们过个暑假。”夏侯执屹神色淡淡。
易朗月无言,干脆不跟他废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晚了才下班,也得不到你们一句好话。”
“……”
……
郁初北将手臂从毯子里伸出来,手环过他的头顶,手指落下,借着月光,轻抚着顾君之的头发。
顾君之窝在她枕头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郁初北看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搭着,呼吸清浅不可闻,皮肤在灰暗的橘灯下,也好看的让人喜欢,他的耳朵上,即便是睡着了也带着小小的助听器,耳朵背后因为软组织挫伤,细看就会发现长的不是很规整……
可他依旧坚强着……
郁初北的手指拨过他落下的头发,伸出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也睡着了。
……
今晨的阳光格外炽热,强烈的光线,在清晨一大早创造了历史新高。
空气中的风没有一点流动的自觉,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开场就是大火快炖。
遮阳伞、空调、中央制冷,二十四小时不断输入,与今夏变态的热浪消息并列的热搜是天世集团动荡的股份,也如天气一样,带着安抚不下去的躁动。
早上八点整,天世集团内。
夏侯执屹一身黑色西装配深紫色条纹领带,带领自己的团队和顾老先生律师团拟定的遗嘱以及天顾安保团队,踏入天世集团电梯。
郁初北一身立领黑色小西装,不起眼的跟在队伍中,按下上升的电梯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