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程韵有些说不下去，她缓缓眨了眨眼睛，说：“等下见面你就知道了。”

郭铭没再问，他认真开着车，朝他们的目的地去了。

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寓前，两人下车就朝公寓大门走去，然后坐上电梯上了三楼。

“你姨夫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这些年倒是越做越大。”程韵给郭铭介绍着程清妍的丈夫万默青，让他也有个了解。

“你姨夫叫万默青，跟你小姨是谈恋爱后来结婚的，两人一直非常相爱，就算后来你小姨她……你姨夫都没有嫌弃她。”

对于这个妹夫，程韵很满意，这个男人不仅爱妍妍，更是对妍妍不离不弃，女人这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男人，足矣。

“你小姨叫程妍。”程韵说道。

郭铭很认真地听着，记着。

没多久他们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程韵抬手按响了门铃，然后就站在门口等着。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问：“你们是？”

“程妍在吗？”程韵问道。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说：“夫人在，你们是？”

“阿姨，谁来了？”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门内响起，程韵一听，心里边忍不住涌上酸涩之意。

“他们……”阿姨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紧接着门被打开的更大些，一个女人摇着轮椅出来了。

郭铭在看见轮椅上的女人时，顿时惊大了双眸。

这，这不就是那次在水乡村见过的那个女人吗？郭铭能记得程清妍，自然是因为程清妍那张被毁的脸，实在是太印象深刻了。

而程清妍在看见他们时，整个人也愣住了，原本还握在手里的一个碗‘嘭’的一声掉地上了。

阿姨见状，赶忙弯腰去捡。

程清妍张了张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看见眼泪不停从她眼眶里掉下来。

“妍妍……”

程韵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丈夫已经跟她说过妍妍的脸毁和腿截肢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真正见过。

来的时候她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真正见到时，还是让她震惊不已。

怎么，怎么会这样……

“姐……”

程清妍的声音有些发不出来，眼泪已经糊住了她的双眼。

“对不起，对不起……”

程韵只能不停道着歉，自己妹妹变成这样，全都因为她。

“姐，真，真的是你！你，你怎么……”

程清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姐不是，不是死了吗？怎么，又……

程韵点了点头，她蹲下身子，双手抱住了程清妍，“妍妍，对不起，是姐对不起你……”

程清妍摇了摇头，说：“姐，快让我看看你……”

程韵抬起头看着程清妍，程清妍眼泪掉得更多了，她双手捧着程韵的脸，已经泣不成声了。

“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程清妍想要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程韵站起身推着程清妍进了屋，两姐妹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妍妍，对不起，我当年，当年……”

程韵不知道该怎么说，妹妹变成这样，就算她当年有再多理由，那也是她的错，这是无法抹掉的。

程清妍却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姐，提那些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如果不是我，你会过得更好。”程韵无法原谅自己。

程清妍说：

“姐，别说这些了，快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活着？”

程韵看着程清妍，心里边的愧疚更浓，程清妍越是不怪她，她就越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看着程清妍，说：“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程韵把一直站在旁边的郭铭拉了过来。

程清妍朝郭铭看去，在看到郭铭的长相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怎么是你！”程清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