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泷心想,该给木头哥哥开开窍了,不能错过小玉这么温柔善良又聪慧的女孩子呀。还有一些事,关于陶宏的,她想问,但现在不是时候。两人都有好多话要说,干脆约了次日再谈。
待她俩回到凉亭上时,其他人都敏锐地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变了,似乎关系突然亲密了一大步。不过,他们都没有询问是去干了什么。
一顿宴席,宾主尽欢。
大家的言语间也表明了对赵家的敌对情绪。他们都是家族下一代嫡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家族间的关系网。
人散席凉后,凌眉派了个婆子过来,说想见她。
凤凌泷心下感慨,凤吟做事真效率,人居然都送来了。
不过,她婉拒了凌眉的要求,让婆子带话过去,说她累了,让凌眉好好养伤。
接下来几日,席郁娟不定点来报到,两人一聊就是几个时辰。
如对绡透般,该说的凤凌泷都说了,让席郁娟心疼又气愤。
她也捡了自己的一些事说了,其中,不可避免地便会提到陶宏和现太子祁浩瑞。
这是横亘在两人间的一条沟壑。
然,物是人非,如今陪在她们身边的不再是那两个男人。凤凌泷也为自己曾经的态度向席郁娟真诚致歉。她是瞎了眼,才会为了个渣男和好姐妹生分。
“陶宏现在在北松学院读书,你知道吗?”凤凌泷问她。
“听说了,不过没再关心过,总是缺少了缘份。”席郁娟笑了笑。
“缘份吗?有些话,重来一遍,我还是想说的。陶宏前段时间对严依依大献殷勤,最近却销声匿迹,害得依依心情郁沉。你说,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远离严家?”
席郁娟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可我认识的他真的很好。”
凤凌泷握住她的手,笑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好不好,试试就知道了。他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你猜,他若是知道你是帝师的孙女,会不会反过来追捧你?”
席郁娟惊讶地瞪大眼,没想到凤凌泷会想出这个法子。以她从前的性子,是根本不屑于说出这样的话的。
试探么?总是会让感情变质。
不过,她也想验证下。
陶宏拒绝她,是不是真的因为她隐瞒了家世,还是他暗示过的“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最后,二人约定了时间在外头碰面。
凤凌泷独自回了房,将从墓室里带出来的绣花鞋取了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研究。
这几日,她有空时便会看一下,却没有什么发现。看来,秘密果真藏在了鞋子里。
她取来剪刀,慢慢地沿着边线将鞋子剪开,从鞋面到鞋底,都没放过。
直到桌上多了无数线头后,凤凌泷的眼光蓦然一亮,从鞋底抽出了一张纸条。
凤家家主将纸条缝进陪葬品中,估计没一个人知道,做得太隐秘了!
她缓缓打开纸条,正反面都写有字,却是不多。
正面只写了七个大字:梅花印出天下杀。
反面则是几个人名,其中还有官职。
凤凌泷极为震惊,将纸条又读了一遍,确保全部记住后,取了火烛,将纸条和鞋子全烧了。
她从怀里拿出从不离身的梅花簪,轻轻抚摩着,仍然没有平复那激动的心情。
原来,这支梅花簪竟是一方军印。
梅花印出天下杀。
那么梅花军,这支专属凤家皇后的私军,从未被人得知的存在,必然十分隐秘和强大。
那几个人名,凤凌泷暗暗记下,似乎其中一个名字她还较为熟悉,好像是皇帝的御前军统领。
难道,那也是凤家的人吗?
不过,不知道这些人的忠心怎么样。但她凤凌泷,也不是没有把握就会让自己人去送死的主。
除了家主,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那么,是谁在养着这军队呢?
凤凌泷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被她埋到金凤宫底下的暗匣,里头有外公给她的一摞契书。
外公给她时,曾嘱咐她说,这里面很多是暗铺,别人不知道的,租子由他代收。待她登基为后时,就可以自己去收租,不过只能收到三成,其中七成另有他用。
当时,她身为郡主,光月俸中的银钱就有两百两了,比起凌珠这个县令嫡女一月一两的月银,多了几百倍。所以她对收租的事不感兴趣,也没多问,就将全部契书锁好埋了起来。
现在想来,七成的效益必是养这支军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