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轩假装自然地说道:“我知道了,今晚就同房。”
文初瑶的心一阵酸疼,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一切,本来以为就这样,自己看的开,自己非常理智。
但是当韩荣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文初瑶还是痛苦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泪水好像完全不受控制,像决堤的大坝,一下子就变得泪流满面。
文初瑶努力克制住那份难过,努力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她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道:“行,那我先走了。”
韩荣轩的心好像瞬间就空了,他一直坚持没有和公主同房,就是因为放不下,可是现在,当一切已成定局,当这件事情是由文初瑶亲口说出来的时候,韩荣轩仿佛要崩溃一般,他说道:“你要去哪里?”
文初瑶淡淡地说道:“去找孩子,耽误了这么久,他一定很想我了。”
韩荣轩听到孩子的名字,更加心痛起来,他突然问道:“初瑶,你是不是很难过?”
文初瑶冷笑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难过的?”
韩荣轩知道,文初瑶的心已经要死了,他几乎心痛的无法呼吸,用尽最后的一丝力量问道:“初瑶,我们是不是没有未来了?”
文初瑶笑了,她说道:“你又不是傻瓜,你还要问我吗?”
韩荣轩一愣,文初瑶已经走了,走的远远的,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韩荣轩无力地坐在床上,仿佛虚脱了一般,他看着这满堂的张灯结彩,再看着眼前这厚实舒服的婚床,他突然更加难过起来。
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特殊气质,复杂高贵却不失典雅。既装带着皇宫应有的辉煌和威严,又融合着女子闺中的神怡和曼妙,这就是欣儿的寝宫。
此时窗外天气略微有点暗沉,欣儿正痴痴地发呆,淡淡的怅然在她美丽精致的脸颊上显现,心中的暗流涌动却无法让人惊觉,这是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平静默然。菱花镜里,唯有形容瘦,与那窗外的天气形成了一种抑郁的相应。
那粉黛妆台金雕铜镜,那霓裳帐里红绸丝榻,那红砖绿瓦亭阁楼台,仿佛都失去了威严的气息和曼妙的灵性,显得死气一般的沉寂,似乎都在静静聆听公主的沉思与哀伤。公主趴在窗台边微微闭起倦怠的双眼,带着那些细碎的忧郁小憩一会儿,或许在梦中能够没有忧郁,亦或许在梦中能够邂逅现实生活中难得的愉悦和舒畅……
贴身丫鬟玉珠轻手轻脚的走进公主的寝殿,本来是怕公主百无聊赖会胡思乱想,就想着来给公主谈谈心解解闷,却看着公主一副柔和的睡姿消瘦的容颜中略带着一点点祥和平淡,于是放心了,也就不忍打破此刻的安宁。于是就在一旁默默地收拾公主的衣物,整理整理公主的床榻。
不想在公主趴着闭目的一小会儿,太阳从暗沉的云朵中露出了半个笑脸儿,算不上太灿烂,但还算明亮,足以能够在周遭的空气中洒下些些许许丝丝缕缕柔和的阳光,这些些许许丝丝缕缕的阳光无声无息的透过窗格,柔和的照射在欣儿娇美的面容上,欣儿如同被爱情和温暖唤醒一般缓缓的睁开双眼,平静如初的迎接这暖阳的和美与柔软。
玉珠见公主已经醒来,轻声说:“公主,你醒了,来我伺候你穿戴更衣梳妆施粉吧,我们一会出去走走散散心,外边天气可好了。”
欣儿心想也好,出去感受感受崭新的空气,“嗯,好。”
于是木然的任由玉珠伺候着,“公主,穿这件饰袍吧!”玉珠给公主选了一件镶嵌着屡屡金丝的雪白薄纱,穿在公主身上显得如此清纯可人轻盈淡雅,却依然带着一种贵族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