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飞雪千里。
一夜的黑暗过后,太阳又再次升了起来,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两样。
而她却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她了。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他早已经离开了。一夜未眠,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前方静静的发着呆。
从天黑到天亮。
是啊!天都亮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他说了她可以走了,她已经自由了,她的父母也自由了。
强打起精神来,她拿过那件昨夜就已经被他给撕破了的裘衣,忍不住苦笑了下。他下手也太狠了!
将那件衣服套在身上,她本想穿上衣服赶紧离开的,可是当她的手指不经意的扫过胸前的那个伤口时,她忍不住愣了一下。轻轻的拉卡衣领,她看到在自己左边胸口的上方,有一个带着血痕的清晰牙印。那牙印上有着早已经乾沽了的血迹,就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镶进了她的身体中。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刷的一下全都落下来了。
带着这个印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有脸去嫁给别人了!这样的一个印记,是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他些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伤害她,他才能开心。难道说他就真的不曾为她想一想吗,哪怕是一点点。
“沈姑娘……”一道柔柔的女声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仓皇转头,却见不知何时月莲已经来到了这个屋内。
月莲的手上捧着一件跟她昨天穿的一样的雪缎白狐毛裘衣,还有一个白狐毛边的帽子,一双靴子。
“我拿了些衣服给你。”月莲说着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了床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对沈初瑶说些什么,除了愧疚,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了。昨夜,是她的错,是她让沈初瑶来的。如果不是她让沈初瑶来的,那昨天晚上也不会出现那种事情。这一切都怪她。
“谢谢你。”拿过那些衣物,沈初瑶急忙止住了自己的眼泪,赶紧将身上的衣物全都给换了下来。
月莲看着她那憔悴的容颜,心中的愧疚感有更深了几分。“爷临走前吩咐我们送你离开,你的爹娘已经在大厅内等着你了。”
原本正在穿衣服的沈初瑶动作猛然一顿,片刻之后才继续刚才的动作。他果然守信用,说放她走就真的放她走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走,那我早就答应他了!”她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凶。
月莲心疼的看着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好了。
纽扣扣了半天也扣不上,她的双手抖的简直不像话。“真是的,我太激动了连扣子都扣不好了。”她冲着月莲笑了笑,努力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惜她那痛苦的样子就算是在怎么掩饰也还是逃不出月莲的眼睛。
月莲在床上坐下,伸出手帮她扣上了所有的纽扣之后,然后拿出巾帕将她脸上的泪珠全都给擦了去。“告诉我,你爱他吗?”她知道沈初瑶并不想离开的。
“我……”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也好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前,她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能够快点离开,最好永远都不会回来。可是现在她终于能够离开了,为什么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而且反而很伤心。是她生病了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她了。
月莲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她,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我,你爱他吗?”月莲知道或许沈初瑶的心里并不想要离开的。
爱?她爱他吗?她不知道。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答应的问题,她又怎么能去回答别人。“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她的这个问题让月莲的身子猛然一僵。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着,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是谁?”沈初瑶看着月莲,神情严肃的追问道。
月莲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她又再次恢复了镇定。“你不是知道吗?他是阎君啊,是袁少杰的好朋友。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沈初瑶察觉到了什么吗?应该不可能啊!整个大宅内除了她韩福以外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韩荣轩的真实身份,她没有说,韩福也没有说,她相信韩荣轩自己更不会说的,难道说沈初瑶真的认出他来了?
沈初瑶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指责。“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知道他并不叫阎君。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熟悉,他甚至知道我的一切。还有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