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尚刚却装作苦了脸,说道:“不过,小渊,为了研究、推广这项技术,我一直在投资,可能十年内都回不了本,可能未来十年都在借贷状态——”
“没事,”简浩渊不假思索就打断道:“借了多少?我现在有五百多万了,够还吗?”
单尚刚被简浩渊的不假思索感动了一下,呼吸一顿,报出一个庞大的数字,说道:“不够,五百万勉强只够还利息。”
简浩渊听了,不禁吸了一口气,又抿了抿唇。这个数字,简浩渊都觉得是有生之年都还不上的大坑,而且单尚刚需要技术更新,还得持续投资下去。
想到这里,简浩渊面色有些凝重,却装作轻松地拍了拍单尚刚的肩膀,说道:“那我得努力工作多接广告了,放松些,我们一定可以还上的。”
单尚刚的心又热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都不太确定简浩渊对他的感情,不过,他家小渊连他的人都还没艹到,这么快就把他当成自己人,想要出尽全力帮自己的还钱了。不管是朋友间的两胁插刀,还是恋人间的鼎力相助,单尚刚都感动到了。
看一个人究竟有多在乎你,不是看他给你多少,而是看他有多少、愿意给自己有的百分之几。
单尚刚不装可怜了,轻松地笑了起来,道:“小渊不用太担心,借贷是投资的常事,小渊不用故意多接广告,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保持现状的生活水准也是足够的。有什么可以投资的消息就告诉我,我帮你看。”
简浩渊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决定,能多赚点就多赚点,抗风险的能力也高一些。
而第二天去到晋↑江的华南分公司的时候,首先见面的不是星级导师,而是总负责人何家超。八个入选全国赛的选手的其中六个,都由何家超亲自接待。而在问好过后,何家超的秘书则将简浩渊和孟悦欣请到一个临时会议室里。
一路上,简浩渊和孟悦欣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会有什么安排。
在一个不大的临时会议室里面坐下,秘书美女笑容亲切地为简浩渊和孟悦欣斟茶,给了他们一人一本晋↑江内部介绍的书让他们看,请他们先等一等,等总裁来到。
简浩渊翻了两眼介绍,上面的消息都早就看过了,便和孟悦欣就古风音乐聊了起来。一聊起自己的兴趣所在,两人非常投机,正聊得兴起,管道明就开门进来打断了。只见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显得精神奕奕还有点小帅。
管道明进来和两人亲切地握了握受,说道:“开门见山吧,此次找你们来,是想邀请你们两位签约的。你们的歌曲十分有特色,是在一片流行音乐里为数不多的古风音乐。晋↑江原创音乐公司诚挚邀请你们签约,想把你们的歌曲推荐给更多的人听到,当然,星级导师们都听过你们的音乐了,可以签a级的约,可以的话可以拍mv、出唱片、网上音乐榜单的推广,演唱会等等,如何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先坐下来详细谈谈。”
☆、52|51.
a级签约!
这是传说之中,只有全国赛前十的才能签的约。只是是新人里面最好的约,在不温不火的老人面前,也是最好的约了!只会有个别的歌手像简浩渊这样,还没踏入全国前十,发展潜力就被非常看好的歌手,才会在未出赛果之前,就先洽谈合同,防止被别的公司捷足先登。
而且,管道明的说辞也让简浩渊十分心动。
想得到更多的推荐,让更多的人能够听到自己的歌。
只不过,简浩渊已经签约了单尚刚工作室,虽然单尚刚工作室只管影视和广告,简浩渊也想和单尚刚商量先一下,另外他也想先找找关于晋↑江的评价,不想乱信任而签错公司,于是就说先考虑一下,和家人商量商量。
而孟悦欣明显是以签约晋↑江为目的来参赛的,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管道明笑容轻快的马上请专人与孟悦欣签了五年卖身契,并且自卖自夸道:“签约我们真是明智的选择!我们晋↑江一直支持多元化的发展,不会像其他音乐公司一样,只专注于流行歌曲,每一位歌手都会得到推荐的位置!还能有和前辈一起同台演出的机会!”
孟悦欣同样满面甜美的笑容,与管道明握手,笑道:“从小就知道晋↑江这间公司了,好多喜欢的歌王歌后都出自晋↑江,还听说晋↑江是最自主自由的音乐公司,不会强迫歌手去做不愿意的事情。能和偶像们一起签到同一家公司,我心里真的好高兴。谢谢您的邀约。”
管道明听了身心舒畅,愉快地把孟悦欣送走,回来看到简浩渊,问道:“啊渊,我们都合作过很多次了,刚刚听到孟姑娘说的话了嘛?我们晋↑江就是最自由的公司!还等什么呢?”
“等你的网站什么时候维护好。”简浩渊说道。
即使管道明把自家公司夸得天花龙凤,简浩渊看到网络上的评价,还是心存疑问,想问个清楚:“明明晋↑江的偶像级、元老级、殿堂级歌手是有十几个,明明在每年都在年度金曲颁奖典礼上斩获绝大多数的奖项,明明晋↑江的原创音乐大赛参与人数这么多,可是,音乐公司排行榜上,前二十都找不到晋↑江,这是为什么呢?而且看到有很多留言说,晋↑江的网上服务器多年来不断放飞自我,网站是一家公司的门面了吧,如果网页经常抽,还有许多低级广告的话,我会对这家公司产生怀疑。”
管道明听了,长吁一口气,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才坐到简浩渊对面,又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渊看到各种搜索上面,晋江和数字音乐网都排第一第二了吧?如果你要去晋江,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他们网站流量是我们的一百倍,推广效力更高。”
简浩渊听了,微微一愣,他只是想问下为什么而已,怎么都把他推荐到另一家公司去了。
或者问得太直接,问了一个戳了管道明痛点的问题?
管道明没有理会简浩渊那吃惊的神情,说道:“不过,我们公司一向的资源都会用来捧新人,把旗下的歌曲推上各大音乐榜单,联络收音电台播放推广,捧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晋江公司旗下的顾书香,本来是我们公司的老前辈带红的,现在已经就离我们而去了……不过,哎,既然他们有更好的发展,有更广阔的天地,离开这里也在情理之中。”
听起来是挺心酸的。
如果被捧红的是简浩渊的话,要是没有原则上的冲突,简浩渊是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以己度人的话,简浩渊反而会认为,晋↑江原创音乐公司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才会让被晋↑江捧红的歌手们一个接一个出走。
不过,看到管道明现在的苦瓜脸,简浩渊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难过了,会有更忠诚的人的。”
心酸中的管道明很快就被简浩渊安慰得满血复活了,挺直腰杆,干劲十足地说道:“所以我们一直缺人啊!要是你签约我们公司,在未来一年里就会集中力量来捧你,为你量身打造合适的音乐,给你最好团队制作最美的mv!虽然我晋↑江的网站流量比较低,要靠小广告维持生命,但是会有盗版帮歌手免费推广的!外站的音乐榜单也照样能上去!”
简浩渊重复道:“基本靠小广告维持生命……?真的,别逗我了。”
“说出来果然没人信,”管道明叹气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很想在一个正规的音乐网站上放满‘割包↑皮第二根半价’的小广告嘛?你以为我真的想做其他分公司,卖晋↑江假发和晋↑江肥皂?光是做音乐,只能让全公司陪我吃土。”
“可是,现在晋↑江不挺辉煌的?”简浩渊问道。
起码比整个门派加上守门大爷才只有七个人的玄阳山庄好多了。
说吃土真的太夸张。
“真的是吃土,”管道明看到简浩渊怀疑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有种想和简浩渊倾诉的冲动,开始自曝道:“除了一些元老级歌手比较有号召力之外,唱片的销量并不好。应该说,整个音乐界,唱片销量都在逐年下滑。知道为什么吗?”
简浩渊耸了耸肩,从善如流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愿意买唱片的人已经很少了,”管道明说道:“cd机几乎已经全面推出市场,现在还用唱片来播放音乐的人,你看还有几个?。就像出了电子书之后,实体书也不景气了一样;就像有盗版电影免费下载之后,2d电影没什么人去看了一样,反正网络上可以随便听音乐可以随便免费下载,很多人就会想,明明有免费的,为什么要买唱片,买的人不就是傻子吗?跟你说个笑话吧,连我妈都是这样的人,她用的苹果手机,用里面一个叫s的app听歌看视频,一个月过去,花了两千多,很震惊的问我为什么听歌看视频都要收费。”
顿了顿,管道明又叹气道:“以前娱乐的方式不多,词曲创作人、歌手的确会受追捧,现在娱乐的方式可多了,全心全意去做的音乐,变成了他人眼里的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没有支持,音乐人被迫转行维持生计;等到年华老去,也无力追逐梦想了,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就这样,传统模式的运作渐渐式微,就靠发展线上音乐了,偏偏晋↑江的服务器又抽得不要不要的,本来可以靠音乐吃饭的晋↑江,现在偏偏要靠第二根半价。”
简浩渊皱眉道:“既然知道服务器不行,为什么不弄好它呢?每年的全国大赛都能开展,不至于门户网站都弄不好吧。”
管道明苦闷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说道:“其实不想和你说的……比赛不是我们举办的,我们只负责出人,比赛是电视台办,我们一分没得。哎,反正我们公司就这样了,虽然吃土,但还是会出尽资源给你做好音乐的,而且也就公司吃土而已,歌手的生活我们还是保障的,你知道后还要签约不。”
简浩渊还记得如果有投资的意向的话,就找单尚刚聊一下。此时,简浩渊说问一下家人的意见,便发信息问单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