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面难免新人笑、旧人哭,而木栩不愿意苦守在冷宫里。
但是作为女官就不同了,她永远在东宫、在晚宴有一席之地,她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奉献心力,至少在大局上她和他是一直一条心、一条路的。
“在你心里,本宫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林瀚琛挑着她的下巴,有些不满。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自己又如何会成为那样的类型呢?
他自幼看着后宫风云长大,尤其是他的生母都是宫斗的牺牲品,在女人们的角逐里最终一着不慎丢了性命、连累了娘家……他其实很厌烦一群女人不择手段地争来斗去。这也是他更亲近淑妃的原因,因为淑妃向来与世无争、宠辱不惊。
“可是殿下迟早会迎娶岳小姐为太子妃呢!届时,木栩也只能悄然退出了……”
“你在试探本宫的心意?”他轻笑着,望着她殷殷期盼的眼瞳,“你我之间,何须试探?你想问,就直接问好了。”
她心一横,直言问道:“二皇子倒了,殿下仍然要娶她吗?”
“娶又如何?你当如何?”
“那木栩只有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女官,仅仅是一个东宫女官。”她的意思很明白,心意也同样坚决。
她此后不再承欢!
他的目光眯出了危险的弧度:“木栩,你先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做女官?”
他竟然这样质问她?难道一起八年,他还不够了解她的本事吗?
木栩咬了咬唇,厚着脸皮说道:“从殿下十二岁、木栩十岁那年开始,殿下所学,木栩从旁听学。即便没有学得十成十,至少也学了七七八八。”
林瀚琛会东西,她都会。她就像是他的影子。
林瀚琛疏于学习的东西,她更加勤学苦练。她要弥补他的不足。
就这样相伴成长。他经历的每一场大难,都有她一起抗下;他创造的每一分荣誉,都有她在背后支持。
昔日,她是太子伴读,都没人敢挑剔她半分没有资格陪伴他。
此后,她要是当了东宫女官,又有谁会挑衅她的存在、她的资历呢?
她直视他,目光坦荡:“其实,殿下心里是认可我的。如果殿下是担心其他同僚不服,这次扳倒二皇子的事上,木栩也是有功绩的,相信他们也不会有异议。”
“你倒是为自己想得周全!”林瀚琛的眼睛里毫无掩饰的不屑,“可是,本宫何时答应要让你当女官了?”
她心里一沉,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转而强颜欢笑道:“如此,木栩只有永远离开了。惟愿御郎夫妻和谐、左右得力。”
这是在再次要挟他吗?
他箍紧了她:“本宫允许你离开了吗?”
不让她当女官,又不让她离开,是留着她看他与另一个女人琴瑟和谐、夫妻如宾吗?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为她留下吗?
“殿下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她不甘地挣了挣。可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甚至有些蛮横不讲理地将她牢牢地圈着。
为何她总是想着要逃走呢?
“放过你?呵呵,除非本宫对你彻底厌弃。”
“等殿下另娶新欢,很快就会厌弃旧人了。”她自嘲地笑笑。
即便他想着左拥右抱,木栩也不会配合。她说不定会变成一个恶毒的女人,陷害他那些个一时得意的新欢。呵呵,很快她阴毒虚伪的嘴脸就会恶心到他。
那不是木栩想要的,也不是林瀚琛想要的……
“你何时变得这般没有底气了?”林瀚琛倒有些怀念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木栩了。
岳小琬就那么让她害怕?就那么让她自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