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易故作痞坏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楚歌接了一句,“还是对你自己发火。”
纪易慢慢失去了表情,两只桃花眼犹如小老虎的眼睛,又亮又凶,横冲直撞地。他还没来得及吭声,楚歌冷峻的脸忽然压了下来。
柔软的嘴唇相触,不带分毫情//色气息。
来自冰块的亲吻充满冷静,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像穿堂而过的风,吹醒了昏昏沉沉的头脑。对方牙口很好,警告式地咬住下嘴唇。微疼,但不至于皱眉。——完全没有铺垫的吻让旁观的乔木栖呆若木鸡,愣愣地没能跟上节奏。
一开始是好好的对话,接着莫名其妙地争吵,再来就亲上了?
为什么……?
逻辑、逻辑在哪里?
尽管同样不明所以,但当事人纪易倒没有多厉害的震惊神色。他生平第一次在亲热中处于劣势,领子被骨节分明的手掌抓紧,后脑勺抵在床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既狼狈又无辜。
他开始生气起来,一口咬下软软的肉,凶狠的像是对待敌人。
楚歌没有躲避是出乎意料的事。
不到半分钟,他松开了手,双眼又暗沉又冷漠。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薄削唇角带血。
往日没有波澜的眼中带着一股叫人心惊肉跳狠意,以至于天不怕地不怕死更不怕的纪易内心打鼓,压也压不住。
直盯盯看着他的眼,以为他要说‘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我说话,就弄死你’——他的眼睛、表情和气势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但真正吐出的话语却是‘把东西吃完’。
字字清晰有力,不容反抗。
眼看着楚歌站直身体,永远是那个不近人情的楚歌。纪易纯粹一时顺口问:“如果我不呢?”
“你试试。”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语气毫无起伏,表情冷酷而可怕,生生令温度骤然下降。
说完这句话后楚歌走了,纪易脱力般瘫软在床上。
明明片刻之前还生龙活虎地笑,独自一人的时候,却闷闷地鼓了一脸气,木然地对天花板发呆。就像是‘演完一出戏的小丑疲倦地松下一口气’,那神情真实、沉重得令人难忘。
而着急的乔木栖终于成功从沈得川的桎梏中钻出,活像是挣脱牢笼的鸟,头也不回地冲进房间里。
“没事吧你?”
乔木栖眼巴巴打量纪易,连手指头也不放过。
“啊,你在啊。”纪易双手撑住身体坐好,一副迅速缓过神来的表情,嘴角习惯性带出标志性的狡猾笑容,“太不够意思了吧,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我丢给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