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真的听我解释可以吗……?”
乔木栖不争气地哽咽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想。从来没有、我没有要做那种事。我搞不懂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管是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你知道,也知道我想知道,但是你就是不说。为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到底为什么分手两年?能不能告诉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每天提心吊胆的,每天自我怀疑,怀疑性格怀疑能力怀疑记忆,整个世界像巨大的泡沫,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上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害怕摔得粉身碎骨。
每一天都是这样,梦是噩梦,真实的残忍的梦一次一次冲撞头脑。
因为再也承受不了似是而非的感觉,与时隐时现的混乱记忆,所以宁愿走出安全区域外。
出行的前一周是反复着准备好死的,但是准备的是身体上的死亡。精神上的心理上的打击是毫无预料的,仅仅是第一天就让他精疲力竭。
对不起啊,好懦弱。
真不是个男人。
孬种。
老好人。
身上挂满令人避退三舍的标签,却没有反驳的勇气。
也曾经幻想过成为一个有主见有勇气、雷厉风行的人,做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成年人。
现实始终距离梦想中的自己好远。
幼稚,胆怯,畏畏缩缩。
尽力地克服本性,想要为抽象的正义和良知挺身而出。
以为这样算弥补,结果却是加倍的愚蠢。
那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
乔木栖抱着怀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彻底抛弃过去的自己。
它很差劲,他知道。
偏偏它是原来的他真正的他,所以被嫌恶十次百次千次也舍不得丢开。
混乱的自我斗争时,沈得川出现了,刹那间整颗心都安定了。
像出门在外的浪子无助的坐在街头,原本一心一意考虑怎么走下一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慢慢抬起眼来,是一个亲爱的人,于是强压在心底的委屈恼怒泄露的一塌糊涂。
他张开手想要讨来安慰的拥抱。
对方却用冷漠的态度对待他。
沈得川也放弃了。
糟糕透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