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物业公司，李悠然回到七十六号院，心情很是复杂。刚才那武经理所讲故事中的狼狗，因为忠于职守而双双丧命，令人惋惜。狼狗是动物，没有人间世俗的是非观念，也不懂什么叫防卫过当，只会依照主人的安排行事。那么发生的这场惨剧究竟怪谁呢？狗主人还是小偷，抑或是法律？

当然，金羽是国家一级保护珍禽，即便做了和狼狗相同的事情，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这就是稀有动物和普通动物的待遇差距。

他摇摇头，上楼走进卧室，关门遁入空间。

昂昂照例迎接过来，李悠然拍拍他的大脑袋，然后抬头望向小溪方向，搜寻金羽的踪迹。

果不其然，金羽正在溪边喝水，扇动翅膀，不时发出愉悦的鸣叫。看样子对刚才惹下的祸事毫不在意，一副非常快活的模样。

李悠然向它走过去，口中唤它的名字。

金羽转身冲他叫了一声，仰起脖子瞪圆眼睛望着他。

李悠然蹲下身体，摸了摸金羽的脑袋和脖子。

“你这扁毛家伙啊，下爪子可真够狠的，把那位先生的头皮都给掀了，脑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就留下俩鼻孔出气儿，这得费多少纱布啊？而且听说人家脆弱的心灵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唉，多痛苦啊，知道吗？现在从事这行当的都很娇气呢，磕不得碰不得的。你以为像野狼那么皮糙肉厚，经得起你这么可劲儿招呼。以后再遇上了这事儿，记得动作轻点儿，温柔点儿，知道不？”他冲金羽唠叨起来。

金羽依旧保持好听众的习惯，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既不插嘴，也不辩驳，只是默默地耐心地听讲，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

“好了，看你态度还行，就不追究了，以后办事低调点儿，记住喽。对了，爪子和身上都粘脏东西了吧，过来，给你好好洗洗。”训话完毕，李悠然把金羽抱起，直接放到了溪水中，还把水往它身上撩。

溪水的温度并不凉，水质又清澈滋润，金羽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摆弄。

李悠然细心地给它清洗爪子，口中啧啧赞叹，当真是一对好鹰爪，和精钢打造的差不多，又结实又锋利，传说中的武林绝学鹰爪功恐怕也不过如此。这要挨上一下，不皮开肉绽那才是怪事。想着刚才武经理的伤情叙述，不由感到后脖子一阵发凉。

勤劳的昂昂劳模见他在帮金羽洗澡，也来了兴致，跑到溪水边喝上一大口水，然后想过来帮忙。不料却被李悠然打手势制止住。

两个家伙的交情还没有那么好，如果它往金羽身上喷水的话很可能会被视为挑衅行为，甚至由此引发战争也未可知。

给金羽洗完澡，李悠然将他举起，搁到一根较粗的桃树枝上。

金羽张开翅膀，开始抖身上的水，水珠像雨点儿般飞散，李悠然赶紧快步避开。

关几天禁闭还是必要的，等外面风头过了再放出去吧。李悠然想着，于是不再理它，自己向三号田块走去，瞧瞧地里的情况。

三号地靠东边的两百棵人参苗经过了三个月左右的生长，目前个头比原先大了不少，每棵都长着两枚五片小叶的复叶，还开出了淡黄绿色的小花。根据资料上的介绍，这是三年生人参苗的典型特征。

看来这块土地依旧遵循着十几倍的促生作用，并没有出现任何改变规律的迹象。